高先生今年41歲,前不久六十多歲的岳母帶著80萬存款,請求到高先生家里養老,妻子本想同意,高先生卻一口拒絕。因為高先生深切地記著,7年前,岳母曾當著他的面,為孫子出氣踢了外孫女兩腳。高先生舊事重提,狠狠的訓斥了岳母一頓,家里的關系愈發緊張了。
直到今天,我仍記得7年前,岳母為她孫子出氣,狠狠踢了我女兒兩腳的事情。盡管妻子勸我,我父母勸我,仍然是難以忘懷,這事我能記一輩子。這次岳母又來找我養老,怎麼可能?再給她機會踹我女兒嗎?還是讓他那孫子替她養老吧。
7年前,妻子帶著我和女兒,回她娘家過年。臨行前,我們買了一大堆的禮物,又準備了紅包。遺憾的是,因為做生意失敗,我父親又臥病在床,家里捉襟見肘。所以準備的禮物比較廉價,紅包也不多。
本來我還擔心,回去了讓妻子難做,但妻子安慰我,說岳父岳母知道咱家里的最近遭遇了變故,可以理解了。我也就沒多想,拎著東西跟妻子回了她家。讓我不舒服的是,往年岳父岳母都在車站門口接我們,可那次卻叫我們自己打車回去。
沒法子,我找了個出租車,給了幾百塊,才把我拉到農村岳母家里。走到一半,因為道路崎嶇不平,司機還要加錢,為了順利到岳母家,我也忍了。憋著一肚子的氣,晚上才到村口,拎著大包小包的,晃晃悠悠地走到岳母家里。
女兒那時候才11歲,也好幾年沒去姥姥家了,她很興奮,又跑又跳地走在前面。我跟妻子在后面緊趕慢趕的走,等我們到了地方,發現女兒被攔在門外,盡管她在那又敲門又叫的,可屋里毫無動靜。
最后妻子給岳母打了電話,才知道岳母去村里二舅家串門去了。無奈,妻子又給小舅子打電話,這時候小舅媳婦才陰沉著臉出來,勉強擠出笑容跟我們寒暄,把我們給放了進去。那時候我還沒感覺到有什麼不一樣的,以為只是岳母湊巧有事,才把我們晾在外面。
進了屋,簡單寒暄一下,都下午好幾點了,廚房還是冷的,似乎并沒有做飯。等岳母回來,我們一家三口都餓的受不了了,抓緊把禮物什麼的給了岳母,又問她什麼時候吃飯,岳母輕飄飄的說,今天不做飯,咱出去吃。
出去就出去吧,我們等著就是,等了好久,也沒人說句話,我面子薄,讓妻子問,岳母總是要等,等了好長時間,又說不去了,要在家里吃,鬧了半天在那玩嗎?女兒喊了好幾句說自己餓,岳母全當沒聽見。
一直等到晚上快七點半了,才吃上飯,大部分的菜還是妻子做的。吃飯的時候,岳父和小舅子在那喝酒,還要讓我喝兩口,我連忙擺手拒絕了,安靜的吃飯。讓我困惑的是,明明一桌子菜,好菜肉菜全在小舅子一家那邊,女兒想吃一口肉都難。
而且不知道為什麼,家里誰要吃飯,都喊妻子去盛飯,電飯煲在廚房,妻子坐的地方離那里并不近,怎麼總喊她。要說近,小舅子媳婦背對廚房,盛飯最方便,難道是岳母家里有這個傳統?前幾年也沒這事啊。
更讓人難受的還在后面,岳母話里話外,總是在奉承小舅子,貶低我們家里。還總是有意無意的提起侄子和我女兒的學習情況。說侄子聰明,在學校總考第一,又借故問女兒一些話,轉頭就去夸侄子,搞得女兒連筷子都不敢伸了。
這番景象真讓人心痛,前兩年我事業很好的時候,小舅子整天圍在妻子身邊轉,說什麼要跟著我這個姐夫干。岳父岳母更不用說,知道我要來了,提前三天把家里收拾好,一到車站都有人接。今天是怎麼了,仗了誰的勢了?
我把筷子一撂,也不吃了,回了房間。妻子見我不開心,趕緊過來勸我,說岳父岳母都沒文化,讓我別把他們說的話往心里去,等幾天就回去了。這里畢竟是妻子的娘家,鬧得太大也不好。
后面那幾天,家里是越來越過分,雖然過分,我強忍著,想著熬到初八就能回去了,真正讓我跟岳母一家撕破臉的,是我們初五走親戚那天。那天我跟著妻子岳父還有小舅子一家,去村里大舅二舅那里拜年。
拜了一上午的年,等到中午才回家。我走在前面,第一個到家門口,剛往院子里走,就看見女兒拿著個抹布,在外面擦窗戶,當時我就驚的說不出話來,那可是北方的冬天,我一個大男人都凍得哆里哆嗦,更何況我女兒還沒長大。
我立刻沖過去,把孩子的抹布拿了下來,直接摔到了地上。開門進屋去質問岳母,一到屋子里,就看見岳母坐在床上,懷里抱著8歲的小侄子,小侄子還在那哭,岳母在那哄著那孩子,還沒等我興師問罪,岳母先說話了。
「你們趕緊回家去吧,看你女兒把我小孫子給打的,臉上都紅了」,我當時就急了,厲聲質問岳母:「為什麼讓我孩子出去擦玻璃?」岳母又說:「那是你孩子自己愿意,跟我有什麼關系,你那孩子還擦玻璃?小心別一頭栽進洗臉盆里出不來」。
這時候,妻子和小舅子一家都來了。岳母見到家人回來,仿佛受到了某種鼓勵一般,把懷里的侄子往外一放,哭著說我欺負他。那侄子也不是什麼善茬,被岳母放開以后,立刻伸手去打女兒。
女兒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,立刻還手打了回去。這下岳母也不得了了,一下子沖了過來,把侄子給護在了身后,馬上踢了我女兒兩腳。在岳母要踢第三腳的時候,妻子趕緊攔住了,岳父怕矛盾激化,趕緊把我們往外推。
我氣極了,大罵岳母,順帶也罵了小舅子。眼看著就要打起來,還是鄰居聽見響聲,把我們給分開了,後來鄰居兒子開車,送我們去了縣里,我們一家人,十分狼狽地找了個賓館休息,第二天就回了家里。
後來,妻子跟娘家斷了聯系,我也告誡女兒,從此沒有什麼姥姥,也沒有所謂的弟弟,自己過得舒服就行。這麼多年來,我從沒有忘記過當初在岳母家的恥辱,每天辛苦工作,白天黑夜地干,這六七年來,也算有些成效,全家換了房子,住進了四室兩廳,妻子買的化妝品,也沒低于過四位數,女兒更是爭氣,考上了我們這的重點高中。
對比小舅子家,這7年來,一直都在走下坡路。問題不在別的,就在那個侄子身上。小舅子一家,對侄子的教育理念是放養,不僅什麼都不管,還要幫助他肆意妄為。侄子才多大歲數,十三十四歲的年紀,在外面跟別人打架,小舅子非但不勸阻,反而到處炫耀。小侄子在家里,也是驕橫跋扈,他們家還沾沾自喜,以為這孩子很有「領導能力」。
前不久,岳父去世了,岳母去了小舅子家養老,受盡氣不說,最大的問題還是侄子。侄子整天找岳母的事,動輒訓斥一頓,甚至都要動手了。而小舅子老兩口子呢,在旁邊冷冷的看著,一點反應都沒有。
岳母受不了了,終于從小舅子家搬走,回到了自己的老房子。前段時間還給妻子打電話,哭訴在小舅子家的經歷,還大罵侄子不是人,對于她的訴苦,我只覺得可笑。妻子看岳母可憐,又要給她點零花錢。
後來,岳母得寸進尺的,要我開車去接她,要來我們家里養老,還頗為自得的,炫耀起80多萬的存款。別人或許不知道,我是知道她的,哪有什麼80萬,早就讓小舅子拿走了,不過是在這里空手套白狼罷了。
岳母不斷的打電話說要來養老,妻子搖擺不定的,尋思著老太太這麼大歲數了,寬容著些。我卻沒管那麼多,轉頭問了女兒,要不要姥姥來養老,女兒斬釘截鐵的回答不可能,我這心里也就有數了。
再后面,岳母再給我打電話,我就直截了當地告訴她:「養老找你孫子吧」,然后迅速掛斷電話,讓岳母在電話那頭尷尬。不久,妻子娘家那邊就傳來許多我不孝的壞話,但我根本不在意,誰愛說啥說啥,我不會因為可憐別人,而讓家人受罪。